呷拉觉空,康区的“大昭寺”,因为这里也供奉有佛陀十二岁等身像
图文/舒放
呷拉觉空汉语意思是呷拉释迦佛殿。位于甘孜县穿城而过的雅砻江南岸,距离县城很近,三公里左右。从这一名称可以获悉,佛殿主供的是佛陀释迦牟尼。当地的朋友介绍说,不仅如此,呷拉觉空就是我们康区的“大昭寺”,因为里面供奉的是和大昭寺完全一样的觉沃佛,也就是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
关于呷拉觉空的由来,朋友伉俪还起了争执,因为两人讲述的版本不一致。多吉说呷拉觉空所供奉的觉沃佛像是当年文成公主进藏途经甘孜县时,运载觉沃佛像的车子在现在呷拉觉空所在地突然就变得异常沉重,走不动了。后来经过高僧打卦,说此地是罗刹女的左膝盖(西藏的地形在藏族传说里,是一个仰躺的罗刹女形象),要在这地方修建一座佛殿供奉觉沃佛像才能镇住罗刹女。由于觉沃佛像只有这样一尊,自然不能留在此地。于是文成公主就命随行的能工巧匠依照觉沃佛的样子,塑造了另一尊完全一模一样的佛像,留在了甘孜县,也就是如今呷拉觉空所供奉的佛像。
妻子央金不同意多吉的说法,她说文成公主进藏之后,才塑造的觉沃佛像,然后用剩下的材料塑造了呷拉觉空的这尊佛像,再从拉萨运了过来。造这尊佛像的目的,倒是和多吉说的一样,为了镇住罗刹女。
央金的说法存在明显的错误。但我们都没有去“纠正”。对于虔诚的人而言,史实和传说之间原本就没有界限。更何况,这里面还有心的力量。正如那则在藏地流传很广的“狗牙舍利”故事:儿子去印度朝圣,忘记了阿妈的嘱托,在回来的路上顺手捡了一颗狗牙,哄骗老阿妈说是佛牙。老阿妈从未怀疑,将狗牙虔诚供养,结果不久,这颗狗牙居然生出了很多舍利子。
文成公主进藏所携带的佛陀十二岁等身像,是现存于世的三尊佛陀等身像之一。这三尊等身像之所以殊胜至极,是因为这是佛陀驻世期间亲自加持过的佛像,等同于佛陀本身。所以不会是文成公主进藏之后才塑造完成。
是不是有一种可能,呷拉觉空最初所用的材料,有一部分的确来自修建大昭寺剩余的材料?不过这里面同样有一个问题,文成公主所携带的十二岁等身佛像,最早是供奉在小昭寺的——就让传说一直成为传说本身,谜底是什么并不重要。
我在去年朝圣呷拉觉空返回成都后不久,写过一篇记录行程的文字。但对于呷拉觉空的缘起一直有一探究竟的愿望。这一年多的时间,在查阅《青史》《红史》《智者喜宴》等相关书籍资料后,梳理了不同版本之间的异同,呷拉觉空的由来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多吉和央金的版本都有部分史实。
呷拉觉空确然和文成公主有关,殿里供奉的佛像也确然是参照了大昭寺觉沃佛像。
法王松赞干布为了避免罗刹女兴风作浪给吐蕃带来战争,同时为了预防灾害和疾病,就下令在罗刹女的手肘和膝盖处分别修建四座神庙佛殿,用来镇压住罗刹女。文成公主在松赞干布的支持下,主持修建了这四座神庙佛殿,分别位于罗刹女的左右手肘和左右膝盖处。呷拉觉空正是四座神庙之一,位于罗刹女的左膝处。由于罗刹女仰面躺时左膝弯曲,高于身体其它部分,所以必须要用和觉沃佛相同法力的佛像才能彻底镇压,文成公主就让工匠仿制了一尊一模一样的佛像,用来放置于罗刹女的左膝处。
法力相同的佛像,对于信众而言,功德自然也完全一样。这样一来,暂时由于各种原因不能前往拉萨大昭寺朝圣的康区藏族同胞,怎么着也要朝拜呷拉觉空。
不过,呷拉觉空最初并无佛殿,而且仿制的觉沃佛像也是埋于地下的。据史料记载,公元年,大译师白若扎纳在卓达珍宝洞闭关修行时,无意间观望到折雪呷拉坪坝从地下发出一条金光。白若扎纳随后在发出金光的地面之下挖掘出了一尊松赞干布时代的佛像,和大昭寺的觉沃佛像完全一致,这就是文成公主主持塑造的那尊佛像。由于只是为了镇压罗刹女的左膝,所以埋在了地下。白若扎纳作为有缘人得以让佛像示现于世。随后,白若扎纳对佛像进行了无量的装藏,然后修建了佛殿供奉,这就是呷拉觉空最初的由来。
大译师白若扎纳原名毗茹札那,藏传佛教史上最早正式出家的“七觉士”之一,也是赤松德赞时期25名密宗大成就者之一,整个吐蕃时代位大翻译家之首。
毗茹札那早年在桑耶寺师从寂护和莲花生两位大师学习佛法和梵文。年纪稍长时,就已经够能担任两位大师和赞普赤松德赞之间的翻译,所以深受三位长者的喜爱。后来毗茹札那正式受戒,由于受了密宗灌顶,取密宗法名为白若扎纳。
后来白若扎纳被赞普派往印度留学,由于极具语言天赋,是一位难得的人才,加上他对佛教的虔诚,印度的同修(在并不知道他的密宗法名的情况下)给他起了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名字——白若扎纳,含有“大光明”之意。这一名字与他的密宗法名不谋而合。
也许,“大光明”这一法名也正是由他观望到埋在地下的佛像,并由此肇始了呷拉觉空佛殿修建的内在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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