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一个名叫“归处”的酒店。父母在尚有来处,,父母去只剩归处。半入住,我就想到这句话。人的一生,在路上的一生。按部就班的走,不插队不掉队,沿途看看风景,再搞点事情,便是丰富的人生。“归处”,想到什么?“君问归期未有期”。每个人的“来处”,都知道时间。每个人的“归处”,老天爷掌握。我万分感慨这个店名,心里一阵阵涌上莫名的感觉。我自以为在“归途”上远远落后于我的爱人,先行“归去”了。我的快乐,被忽然打上休止符。我的人生,从此回到往昔而久远的单身。人,却再无当年的豪情了。
夜晚八廓街
住定了,息过来了,晚餐也吃了。去看晚上的八廓街吧。我看到过他拍的照片,那是白天的景。他没有在晚上来过。我去吧,我去了便补全了夜与昼的景,却用了我缺项的人生。
晚上的八廓街和大昭寺广场夜景,超乎我想象的热闹。昏黄的灯光,不刺眼不张扬,一如西藏人给我的整体感觉。那种淡定和从容的步伐,那种置生死于度外的超然,我真应该好好地感受体会。
八廓街,因为大昭寺衍生的建筑。最早只是条单一围绕大昭寺的转经道,被藏族人称为“圣路”。由八廓东街、八廓西街、八廓南街和八廓北街等众多街道组成的多边形街道。据说八廓街的历史和大昭寺一样久远。众所周知,大昭寺,建设于松赞干布时代。文成公主进藏时,带去一尊佛主释迦牟尼的十二岁等身像。同时尼泊尔的尺尊公主带去佛主七岁的等身像。大昭寺小昭寺,各供奉了一尊佛主等身像。到几十年后金城公主进藏,将佛主十二岁的等身像迎请到大昭寺。
大昭寺
从大昭寺开始,八廓街有了转经道。遐想一下,文成公主有没有在这里转过庙?松赞干布有没有一同转过?信徒们说,见等身像如同见佛主。到现在说法没变,因为佛主的等身像和两千多年前一样。我本来以为,围着一座寺庙的街道不会太长,走一圈后估算了一下,大概一公里左右。
走的时候,我时不时停下脚步,被跪拜者的虔诚深深打动。我以前有见过不同寺庙的转经者。我以为能认认真真地将一百零八个转经筒全部转一遍,算不错了。没想到八廓街以街为转经道。走完一圈,便是转经一圈。虽然时间很晚了,还有很多人手拿转经筒一边走一边念念有词地转着。这些不算。还有跪磕的转经者。他们三步一叩首,用这样的方式转经。我了解了一下,一组三圈转下来,是一个心愿或一次的完成。
我不知道在转经道上跪拜的人群中,有多少是发愿还愿的。据说,西藏人无论转山、转湖还是转寺庙,都不是为了还愿,而是因为信仰。信仰,多么崇高的字眼!
夜晚大昭寺廊檐下
晚上的大昭寺已经关门了。阔大的廊檐下,堆满了各种被褥。广场上,跪拜的人与廊檐下的跪拜者一起,构成了一个庞大的令人震撼的群体。夜以继日,多少个一组地跪拜下来,需要的不仅是恒心,更是勇气,是内心深处的坚定和对信仰的践行。
我坐在古老的大铜鼓前。大唐与吐蕃永结同好的石碑在大铜鼓对面。字迹漫漶不好辨认。可是那是一段友好的见证。那是一个青春少女用爱心消弭了战争的记录。人们到大昭寺跪拜,为的是佛主的等身像,为的是感谢文成公主的大爱。
一千多年过去了。拉萨古城的传统面貌和居住方式没有变。八廓街原街道虽然逐渐扩展,成为围绕大昭寺周围的大片街区。这是旧式的老街区,不同于新区鳞比栉次的高楼大厦。辐射状的街道,外来者走错了一条,便转到陌生的外面。我就走错了一个出口,找不到居住的酒店。在外面稍稍转了一会,重新进入到八廓街,在古色古香的老街上再走一遍,才回到住处。而跪拜、叩拜、转庙的人们,还在继续。
风雨之后大昭寺廊檐
第二天中午,我再一次走进八廓街,再一次坐在大昭寺前。我将万千的思绪,暂且放下。我看人家的虔诚,看人家的转。因为雪顿节的缘故,八廓街的很多商店没有开门。在转经道上的转经者,感觉没有想象的多。可是那些驻扎的男男女女们,依然在广场和廊檐下,不停不休地进行自己的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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