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已经正式进入个位数倒计时。今年巧了,藏历新年与农历新年在同一天:藏历新年没有“大年三十”,新年第一天——2月16日,与农历新年的大年初一完全一致。
要回家过农历新年的小编完美错过藏历新年的体验,畅想中藏历新年应该是载歌载舞、天天跳锅庄吃牦牛肉喝青稞酒…别说你不是这样想的。我们正为错过如此热闹的藏历新年惋惜时,当地人告诉我们:新年,就是一家人吃吃喝喝、串门、拜年——这,不是农历新年的“同款”新年吗?
采访中,我们也感受到了同款气氛、同款年货。无论是藏历还是农历,所有人对于过年都有极具仪式感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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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历新年距今已有多年的历史,起源于象雄本教,受汉族农历与印度时轮历影响。藏历年的日期通常与农历新年会相差一个月或是一天,也有完全重合的情况——今年就是如此。
图/藏历新年据网络
与农历新年也相同的是,藏历新年整个周期也是15天,初一到十五,每一天都是大日子,每一天都有相应的活动:初一背回“吉祥水”,用“羌枯”唤醒全家;初二走访拜年,互道新年快乐;初三敬奉“屋脊神”,祈福一年平安;初四举行传昭大法;初五举行“开犁礼”……
图/藏历新年据网络
而在年前准备卡赛、吃古突、挂经幡、供切玛、跳锅庄,也如农历新年的备年货一般,让新年的仪式感更加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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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乃东的「候鸟」已经飞回家乡,即将过节的乃东街头竟比平常还要冷清几分。
正如所有接纳了很多外乡人的任何一个城市一样,一到春节,外乡人回家后,城市便“空”了。很多店铺已经贴上了“放假通知”、为数不多开着门的商店也表示还有几天就回家过年。这,也是极具过年气氛了。
图/新年味十足的装饰品
人少了不少,但街面的装饰却热闹了很多:道行树旁已经挂上了鲜艳的红灯笼、装饰灯;商家门口也贴上了狗年的吉祥贴画(藏历新年也为狗年);超市里,红色包装的商品成堆摆放,音乐也已经换上了「新年专用」。
图/年货
不少人家开始在自家屋顶上换上新的风马旗,当地人拿回一个月之前订做的全套藏服,当地天马市场里的夏布、地毯成为热销品,小孩手里提着爆米花、瓜子糖果,摇摇晃晃地跟在大人后面。藏餐馆前,藏家人已经开始了“年假”,甜茶、酥油茶、藏面,一喝就是一下午,欢声笑语中和家人朋友谈论着新年的准备、新年的愿望。
在这里,藏历新年与农历新年一样,都是一种无处不在的氛围,在灯笼上、在年货中,在每一个人的谈笑中,新年,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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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新年,似乎是一件比新年更有意思的事情:老人在事无巨细地备着年货,年轻一代一边感慨年味越来越淡、又在抱怨恪守传统太过麻烦,而最开心的无非是小孩子:零食、新衣、压岁钱,是在任何地方都最受欢迎的。
白扎:风马旗要在「吉时」换
白扎是个地地道道的藏族人,他来自青海,在乃东已经十多年的时间了,每到藏历新年,白扎都会在乃东街头卖一种彩色塑料盆,“种青稞苗用的”,种青稞苗是藏族家家户户准备新年中的一个重要工作,种出的青稞苗会用在切玛等多个祈福物件中,寓意来年丰收。
图/白扎卖的五彩青稞
除了塑料盆,白扎还卖一些自己手工做的风马旗、彩色青稞,都是藏历新年必备的年货。“生意不错。”白扎并不指望年前短短的时间内能赚大钱,他更开心的是有人买他的东西,说明坚持藏历年传统的人,还有不少。
图/制作风马旗
白扎自己是个非常注重新年“仪式感”的人,准备切玛、炸卡赛,每个步骤都不能少,甚至到初一早上换屋顶上的风马旗,也必须要在特定的时间换。“我们老祖先就是这么做的,一定有他们的道理。”在别人看上去很多“麻烦”的事情,都是白扎的坚持。这,就是藏历新年的仪式感。
新年,不就是一场由很多看似毫无意义组成的巨大“仪式感”么。
拉巴:新年,很好赚钱
在一家用油布搭建的商铺前,我们见到了很多用油炸“长饼”(卡赛)堆起来的小山,大概有半米多高,用精美的木质藏式底座盛着。拉巴老板告诉我们:这是新年里藏族家家必备的食物:卡赛。油炸制成,可存放多日,整个新年期间,它与酥油茶一起组成了最佳零食伴侣。
图/成山的卡赛
拉巴做这个已经快8年时间了,从早上8点到晚上8点,每天的产量都在上百个。价钱不贵,一个两块钱,但是没有人家会买散的回去,都是一整个“小山”直接抱回家。这样算起来,利润可观。
图/买卡赛的顾客
一年中,拉巴老板在年前这几天是最忙也最开心的:“不累,我们每天忙10多个小时,大家都需要嘛,而且就这几天,所以我们就累这几天。”拉巴老板笑着说,正说着,又卖出去了一套,一套加上木质的底盘,价格都在元以上,老板才来几天,已经卖了不少。新年,在拉巴眼中,除了是个节日,更是赚钱“事半功倍”的好时机。
新年,就在这样买买买与卖卖卖中保持着自己独特的味觉记忆。
益西取宗和索朗白姆:期待小时候的过年
益西取宗和索朗白姆是两姐妹,姐妹一个18岁,一个19岁,一个在长春上大学,一个则在湖南,她们刚从外地回到家乡乃东,他们的母亲就着急带着她们到集市买新衣服。跟农历新年一样,新年都要穿新衣服,藏族人过年都要提前订制一件“萨追”。
图/藏族两姐妹
益西取宗选了一件紫色的藏式长裙,索朗白姆选了一件墨绿色的,两姐妹的高颜值配上传统藏服,实在好看。
穿新衣、拿压岁钱,这是所有小孩对新年最初的认识,也是最强烈的期待。两姐妹对新年的记忆与期待还像小时候一样:“过年很热闹,最喜欢的就是走亲戚,可以从大年初二开始就每家每户地挨着吃饭,这是最开心的,很多人聚在一起,聊天,唱歌,放爆竹。”
图/传统市场中的年货
互联网的使用、外界的沟通,让藏、汉两族文化的差异越来越小,年轻的两姐妹在“藏历新年”的特殊感受上,就比父辈弱了很多:“藏历新年与农历新年没什么不同吧,都很热闹。”穿着新做的藏装、跟家人一起跳锅庄,在她们眼中,已经是很有藏族味道的新年了。
文化的差异在沟通与融合中在年轻一代不断消解。春节所代表的团圆与热闹,成为了他们心中的全部新年,他们有自己的坚持,只要这样的情感在,所谓的“年味”就不会淡。
我们是想找出藏历与农历新年很多不同的地方的,后来我们发现,这些不同,不过都是一些细节上有所不同。而对新年的期待、对新年的情怀,并没有什么不同。在各自的传统中,感受新年独特的味道。
在未来几天中,我们将通过「藏式年货」的故事,带你了解地道的藏式新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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