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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通讯王娟汉藏文献中的ldquo

来源:大昭寺 时间:2022/5/13

年11月20日晚7点,四川大学“大吉青年藏学家系列学术讲座”第三十九场“汉藏文献中的‘文成公主’”在四川大学望江校区藏研所红瓦楼一楼大会议室如期举行。本次讲座由北京大学社会学系的王娟助理教授主讲、陈波教授主持、邹立波副教授评议,多位校内外老师、各年级同学均到场聆听了本次讲座。

陈波教授首先介绍了王娟老师的学术背景与研究领域,并表达了对本次讲座的期待。

主持人陈波教授

正式讲座前,王娟老师简要介绍了自己的研究缘起。因身边朋友对当代基础教育阶段历史教材中“文成公主进入吐蕃后,吐蕃人才学会种菜养蚕、纺织缫丝”这一官方叙述的调侃,王娟老师便去翻阅了相关材料,经查阅,发现此种将文成公主定位成一个“技术传播者”的官方史书描述,是近代以来中国由王朝体系向民族国家转型的建构过程中,经由民族主义史学重塑而形成的叙述方式。

本次讲座主要通过自7世纪至20世纪上半期中国的汉藏文献的梳理,在呈现传统汉、藏文献对“文成公主”不同形象的历史叙事的基础上,探讨近代民族主义史学影响之下的汉语知识精英如何构建起“文成公主作为技术传播者”的现代形象。讲座主体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古代汉文文献中的“文成公主”—“华夏中心观”下的“夷夏秩序”;第二部分是古代藏文文献中的“文成公主”—“佛教史观”下的“多文明体系”;第三部分是近代汉语世界对“文成公主”的重塑—“进步史观”下的“技术”等级。

首先,王娟老师为同学们梳理了古代汉文文献中用以确定“华夏中心观”的、起符号作用的“文成公主”形象。王娟老师先介绍正史记载中的文成公主。经文献梳理,发现在古代汉文文献中,关于“文成公主和蕃”的记载主要保存于记录唐代政事的诸史籍中,包括《通典》、《唐会要》、两部《唐书》、《太平御览》、《册府元龟》和《资治通鉴》等。诸史籍对与文成公主相关的内容叙述较少,且基本一致。因此,王娟老师仅以《旧唐书·吐蕃传》为例,讨论汉文正史典籍对文成公主的相关事件的叙述。首先,《吐蕃传》的叙述结构与内容皆遵照正史“四夷传”之通例,依次为吐蕃之族源习俗、在唐以前吐蕃之早期历史、唐时期唐蕃关系建立之奠基性人物、唐蕃之近期战和关系。文成公主即出现于讲述唐蕃关系之奠基性人物弃宗弄赞的单元中。王娟老师用“前奏、核心环节和后续”的结构讲述“文成公主和亲”这个故事:吐蕃首次请婚未果,发动战争(松州战役),战后再请婚得成,太宗许文成公主于松赞干布,此为“前奏”;“柏海亲迎”为和亲之“核心环节”,此处以二百余字叙述了松赞干布亲迎文成公主于柏海,对送亲郡王李道宗以甚恭之子婿之礼遇之,慨叹“大国服饰礼仪之美”、“俯仰有愧沮之色”,并于归国后“筑城邑、立栋宇”为公主筑城,表吐蕃之感幸,后受公主影响,吐蕃人“释毡裘,袭纨绮,渐慕华风”,亦有遣子弟入中原习《诗》《书》;“和亲故事”之“后续”则主要记叙“文成公主和蕃”所产生的效果,即唐蕃间“翁婿”关系的继承与延续,主要内容有:①唐太宗征辽东凯旋,弃宗弄赞遣使献金鹅以贺;②唐使王玄策往西域途中为天竺所掠,弃宗弄赞出兵击天竺,大破之;③太宗驾崩,弃宗弄赞献金银珠宝十五种,请置太宗灵座前;④高宗授弃宗弄赞为驸马都尉、西海郡王,弃宗弄赞上疏表忠心;⑤弃宗弄赞请蚕种及造酒、碾、硙、纸、墨之匠。王娟老师通过这样一个完整的叙事结构讲述了文成公主的和亲故事。正史部分的记载,除上述以外,王娟老师还补充了在《吐蕃传》中金城公主入蕃和亲时文成公主作为历史人物被间接引述的文献记录。(刘昫:《旧唐书》,北京:中华书局,年,第、页。)

王娟老师在讲座中

接着,王娟老师梳理了正史之外对“文成公主”的记载。正史外,唐代僧人义净撰写的《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是唯一一份有“文成公主”的相关记述的文献,书中对太州玄照法师的生平记叙里,有“玄照西域求法的往返途中得到文成公主礼遇”的内容记述(义净,:10),同时这份文献透露了文成公主笃信佛教的信息。除此以外,直至清代中前期,古代汉文文献中再无涉及文成公主及其和蕃一事的内容,即使是《全唐诗》中有余首以“和亲”为主题的诗歌,并涉及咏昭君、咏本朝和蕃公主者之内容,却无一首以文成公主为主角的。王娟老师总结,直至民国晚期,汉语世界始终没有歌咏文成公主的诗篇或其它文学作品出现,由此可见,“文成公主”在古代汉语世界的知名度并不高。

在前述文献之简单梳理的基础上,王娟老师讨论了两个问题,一是华夏史书针对所谓的蛮夷地区有其固定的书写范式,即其通过“蛮夷仰慕并习尚华夏文明”的史书叙述笔法(释毡裘,袭纨绮,遣弟子,习诗书),确立以华夏为中心的唐、蕃之间的文明等级关系,在这个意义上,文成公主承担的是符号化的和蕃公主的功能,故而文献中没有对作为“个体”的“文成公主”的记载(相貌、性格、才学、行程及婚后生活等);二是“文成公主”在唐代边疆政治中的意义,基于“文成公主”的符号化的和蕃公主的角色,其在唐-蕃关系中具有“礼制”意义上的奠基性地位,作为奠基性人物单元的一部分,她在此后的唐、蕃战和关系中被多次提及。然而,其作用也仅局限于此,在唐蕃实际的战和关系中,她并未起到实际意义上的持续性和平作用,以华夏视角观之,吐蕃之于唐仍旧是“乍叛乍服,或弛或张”;此外,在整个唐代边疆政治中,“文成公主”并不具有特殊地位,无论是与帝室的血缘亲疏、与帝王关系,又或是出嫁仪式之隆重程度、民间知名度等等方面的文献,她并未有比其他和蕃公主更为特殊的记载;另外,透过其时代之文人诗歌来看,时人对和蕃公主的期望也是偏重“安边”而非“教化蛮夷”。综上述,“文成公主”在古代汉文文献中并未拥有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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