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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大昭寺岁月流转,古佛随世事沧桑变迁

来源:大昭寺 时间:2022/9/3

我想这是世界上最高贵的给予和接受,它让给予者和接受者都保持着对信仰的尊重和维护了自身的尊严。这种平凡的慈善心无需噱头,不言感谢,只是在转山转塔的路上给予默默支持,这胜过媒体上一贯标榜的公益。

从拉萨回来这么多年了,每当看着以前的照片回忆起历历在目的往事时,总能找到一丝慰藉,也感觉能依稀的触碰到已然挂在远方的念想。

这些年,我和笑天、珊珊都在不同的城市打拼着,然而在网上一聊起西藏旅行的那些事儿时,总会找到让我们说不完的话题。有时,即使没有太多的言语,但在短暂的等待和冥想中也能明白对方的心思。这无疑是一种默契,大抵只有在西藏才能养成。

在大昭寺的广场上晒晒太阳,在八廓街的路上无所事事的游荡······一切的一切,都是默契中的巧合,也是巧合中的命中注定。一想起这些事儿,眼前的照片顿时就会变成无声的留影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播放着昔日画面。

这一次,从玛吉阿米的餐厅开始。

从玛吉阿米餐厅走出来后,我们三个再在门口打量了这个不高的小楼。看着正在楼顶喝茶的人,从屋檐看到窗户,我们显然还没有从这间店铺所滋养的爱情故事中醒来。

这时候差不多已是下午四点多,拉萨的阳光似乎一直耀眼但并不感到燥热,温度恰好。

八廓街以大昭寺为圆心而建造,除了正门是公共广场以外,其余三面成半包围结构。每天信徒们环绕着大昭寺不厌其烦的重复做着五体投地,也有信众摇晃着手中似乎不会停止的转经筒,嘴里还不断的念念有词儿。

此情此景,我有时会不由自主的怀疑:八廓街青石板路面之所以光滑洁净,是不是他们磕长头的缘故?

这么说可能显得有些夸张,权当是算作一点遐想或“意淫”吧。从我个人的真实本意来说,我还真不希望他们用血肉之躯来成就青石板路的光滑。

我们在八廓街上以顺时针的方向绕着大昭寺缓缓走着,晒着太阳,和藏族的信众一样。然而和他们不同的是,我们没有拿着转经筒,没有念念有词儿,但内心依然感到满足、舒畅。

藏族信众在八廓街上的行走也许是转塔修来生,而我们的行走是在那淘淘小玩意儿,或者感受着浓厚的宗教氛围。

笑天显然不太喜欢这些小物件儿,一路的漫步中依旧拿着从不离手的单反相机编织着他的理想国,而我和珊珊便在众多的小玩意儿中寻找着陌生的乐趣。这么多物件,给我的最深印象就是五颜六色,一眼扫去,什么都想买,可又感觉什么都用不上。

不过,我们还是想挑些小物件儿,就算是体验购物,也算是非常独特的。

看到眼前这些琳琅满目的商品,我们一时间竟不知向哪个宝物下手。

珊珊说:“搞点儿没见过,比较有特色的吧。”于是我们把目标对准了一种绿色且上面有黑色花纹的石头。这种石头在八廓街上的商铺很是常见,我们找了一家门面不错的店铺坐了下来。老板是四川人,看我们来光顾店里的石头,满心欢喜的迎过来:

“来看看绿松石啊?”

“喔?这叫绿松石?我们随便看看。”我们好奇的问道。听老板说这是一种可以辟邪而且有利于健康的石头,还可以活血和降血压。

我拿起来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绿松石,表面显得不是很光滑,黑色的花纹没有规律的布满石头表面,怎么也看不出它有传说的神奇功效。不过在拉萨,我看到很多藏民在脖子上戴着由石头穿成的项链倒是事实。老板看我们比较感兴趣,还小心翼翼地补充:“告诉你们喔,这石头磨成粉还是藏药的一味药材。”

说到医药价值,这句话愈发为看似普通的石头带上了某种神秘的光环。

“这么好的石头,多少钱一颗,老板?”我好奇的拿起一颗只有拇指甲壳大小的石头问道。

“你拿的这种是四十块钱一克。”

“一克还是一颗?”我在“一克”上加强了语调,我第一次听说石头是按克数来计价的。

“一克。”老板清晰的告诉我。并且还说:“绿松石根据品种的不同价格也有所不同,从十几块钱到几百块钱不等。”

居然还有几百块钱一克的?我们不确定老板所说的是否是真的,但后来我们在那条街上发现许多商家也都是差不多的价格。

如果真是一百或是几百的价格,简直是比黄金还贵。看来,点石成金仅仅是流传的神话,还有一种石头不用去“点”就已经是“金”了。

然而对于我们这种背包族来说,这石头无疑是累赘了。本想冲着好奇心买几颗,如果只是十几或几十块钱一颗的话。对,是一颗,不是一克,我才买!

出了这家店门,正当我们琢磨着再寻找点儿什么新鲜物时,笑天突然指着右前方的位置对我们说:“你们看那是一个孩子。”当听到这话时,我潜意识的感觉到笑天又找到了一个采集素材的机会。

在我们前方大约十米左右的位置,有一个大约六岁出头的男孩正做着五体投地的动作。他皮肤黝黑,留着一头乌黑光亮的短发,额头上一块乌红色伤疤清晰可见。他全身衣衫褴褛,尤其是在膝盖处的裤子上有两个大大的破洞,破洞四周带着点儿零星的线头。

从外在的装扮来看,不难发现这个男孩已经很久没有换过衣服了。他手掌上绑着木板,将双手举过头顶作出合十动作,而后在胸前重复同样的合十。举手投足之间,木板发出铿锵有力的响声,然后和其他信众一样,以顺时针方向环绕大昭寺做着五体投地的敬拜。

这套动作重复的做着,从远处向我们靠近。他没有正常行走一步,全是以五体投地的姿势一步一步向前挪动,看起来很是艰难,但他的表情似乎告诉我他内心的坚定。这种表情是目不转睛的木纳,是面无表情的僵化。

请原谅我在这里用“木纳”和“僵化”来形容这个孩子,这两个略带贬义的词语本身就不该放在孩子的身上。然而我想表达的,只是用如此词汇来形容孩子不为外界打扰的专注状态,描述起来可能的确夸张了些。

看到他跪拜的路上,有很多信众向他口袋里塞一些零钱。看到这些施予,他自然的向施予者回一个眼神,没有感谢,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流和一次淡淡地点头示意。

我想这是世界上最高贵的给予和接受,它让给予者和接受者都保持着对信仰的尊重和维护了自身的尊严。这种平凡的慈善心无需噱头,不言感谢,只是在转山转塔的路上给予默默支持,这胜过媒体上一贯标榜的公益。

正当我看得出神,笑天的相机在一阵咔嚓声中扑捉了十几张清晰的画面。而后他兴奋的拿过相机对我说:“你看,多好的画面啊。”我微微点头,侧过身对他和珊珊说:“我们也帮助下那个孩子吧。”他们连连点头。

当孩子从我们身边经过时,我们也塞过去一些钱;不是很多,只愿那些零钱能陪孩子多走一会儿,为他修来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吧。

希望,他的来生没有这世转山的痛苦和艰辛。

孩子依旧在往前或站立或匍匐的前进着,手板所敲打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影也越来越小直到湮没在来回的人流量。

我和珊珊继续找寻着我们眼里的特别小物件儿。我们一路走走看看,忽然在一个卖藏香的地方停了下来。以前我就听说过西藏的燃香可以静心凝神,有的还可以治疗疾病,这次到了拉萨肯定要探探究竟。

这家店铺的藏香品比我想象中的多,从外包装来看有红黄绿等不同的颜色。而且,从尺寸来看,也有粗细长度不一的品种。看到这情景,心想果然是到了拉萨,就连藏香的品种都让我看不明白。店家看我们对这比较好奇时,拿过一把长度较短且包装精细的藏香对我说:“你们年轻人用这个比较好,主要是安神。工作累了点这个香不错。”

听到这儿,珊珊凑到我耳边附上一句:“果然是商人!”。一下子就锁定了年轻人需求,一看就是老手。

听着店家不断念着推销的碎碎念,起初没怎么在意,后来却有点儿感慨。虽然这些店铺在八廓街上围绕着大昭寺,地处西藏,但大多数老板都是四川人或者青海人;真正的藏族人很少,估计是为了迎合旅游的需要,再或者肯定是旅游所催生的附属品吧。坦诚的说,从我个人经历来看,西藏人也不太适合做生意,但愿我这么说不会太绝对。

“老板,你是哪里人啊?”等他说完那些碎碎念,我笑着开门见山的说道。

“四川人!这里大多数都是四川来的,你们坐的出租车也大多都是我们老乡。”

“哈哈,我果然猜对!”珊珊好象是中了奖似的,高兴的直蹦了起来。

老板继续给我们介绍着藏香,从他的描述中我们知道藏香的制作材料里面加了许多不一样的药材,当然制成后的功效也就不一样。

对于游客来说,购买的香料主要都是起安神作用的,少数的藏民会买些回去当作医药用品。由此看来那些藏香不仅是外观的不一样,就连制成的材料都是药材制成的,这我算是第一次听说。我和珊珊按照老板的推荐,买了一点儿安神的藏香,总算是淘了件像样的特别东西。

此时已经是晚上六七点了,拉萨的天空依然放晴。虽然没有午后耀眼的阳光,但至少也算是敞亮,就像广州四五点的样子。

到了这个点儿,八廓街上的信众们越来也少,磕长头的也不见踪影;从大昭寺里面飘出来的浓香也越来越淡。一天的朝拜活动总算是落下了帷幕,唯独街上的游人依旧逛着眼中的稀罕物件儿,好比我们,还在无所事事的逛着。

就像在先前说的那样,在拉萨这样的无所事事或者闲适并不感觉是对时光的浪费,反而会感觉这段时间弥足珍贵。

也许我们背上背包,穿过一层又一层的雪山到达这里,眷恋着这里的光景。不图留下征服珠穆朗玛后的壮举传说,只是希望在这里留下自己的身影,然后将回忆带回去。这是一种纯粹的体察和感知,我想并不需要太多的对等光环和标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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